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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王乔)

 

 

☆题目来源自然是小乔的《微光》

☆细碎清淡的私心画风

 

 

 

指尖相碰的瞬间,乔一帆下意识的缩回手,轻声说:“不好意思……”

原本抱着购物篮蹲在超市货架前悠悠闲闲的挑零食,伸手去拿蹲下姿势看刚好在眼前的那排时,却碰到了其他顾客弯腰伸出的手,抬头的瞬间,乔一帆不自觉的惊讶的睁大了眼。

“……队长?”

 

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王杰希依旧保持着不为人知的爱屯零食的习惯,推着推车一路扫荡,已经塞了不少零食,看到中意的口味就在不远的位置,便弯腰顺手去拿,却不小心碰上了蹲在旁边的一位顾客的手。

在对方抬头的瞬间,王杰希不由得也瞪大了大小不一的双眼,一秒后却变成了双眼微微眯起的状态。

“还叫我‘队长’?”

 

乔一帆忽然觉得有点囧,他已经离开微草两年了,而在微草训练营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却不知为何,在看见王杰希的瞬间就脱口而出了‘队长’。他想,一定是因为在兴欣没有叫叶修‘队长’的习惯,而在微草,所有人都会带着崇拜的叫王杰希‘队长’。

忽然想到叶修曾对王杰希曾说的‘榜样’和‘靠山’,那次兴欣在团队赛强硬的首先带走了王不留行,留下微草的其余选手一度手足无措,而在最后的列队握手时,叶修更是直接指出了微草太过依赖王杰希。乔一帆还记得那次好友高英杰流下的泪水,当他为对方递上纸巾时,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他知道微草的队员们会变得更加坚强,即使他已经不再是微草的一员,也会为了好友的进步而高兴。

乔一帆总觉得自己的运气已经足够好,虽然他不算是天才,虽然他经历了转职业,但是他遇到了很好的前辈,不论是叶修还是王杰希,都是带领着队伍前进的神级选手。而他,想要前进,用他自己的方式。

 

王杰希只是随口揶揄一句,却没想到乔一帆会傻愣这么久,他想,他和人交流、尤其是和后辈交流时,真的这么有距离感吗……稍微、有点挫败感啊,好像其他队伍的队长没这个烦恼啊。

 

乔一帆终于是发现他对杰希大神过分崇拜,又把对方的性格设想的过于严肃,毕竟当年在微草队长和饮水机选手的距离就很遥远,以致于他现在很难直视王杰希的另一种画风。明明和兴欣前辈们交流没障碍啊,或许是他遇到的前辈们大部分不够正经吧……

好不容易想明白现在王杰希不再是他的队长,而且现在是夏休期,他们两个只是碰巧在B市的同一个超市的同一个货架前遇上了,可以更加随意的聊天,乔一帆再度开口。

“前辈,好久不见。”

乔一帆说完就又囧了,这句话好像一点也不随意啊……

 

王杰希算是知道了他在后辈们眼中的形象到底有多高大,就算是离队两年的乔一帆,在面对他时依旧有点战战兢兢的,真是无奈,一开始没注意过画风问题,而现在看来,想改也有点困难。

“嗯,好久不见。别拘束,继续挑零食吧。”

王杰希说完了就重新伸手去拿刚刚没拿到的pocky。

 

乔一帆这才发现王杰希的推车里一大堆零食,相比之下,他购物篮的零食算是十分含蓄了,他不自觉的笑了,好像离开了微草,他才发现很多原本在微草时看不见的东西。

决赛时,在场上保持着不高存在感的吴启的刺客残忍静默给了乔一帆的一寸灰重要打击,直到那时,乔一帆才想到,或许微草给他刺客角色就是希望他能成为这样不动声色掌握局势并给予致命一击的刺客,而微草的选手安排向来是由队长王杰希亲自把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杰希曾经对他有过那样的期待,而那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正因为或许错过了一些东西,才更要把握当下。

 

“在傻笑什么?”

王杰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回了他身旁,而忽然再次听见对方的声音,乔一帆又被惊了一下。毕竟、魔术师的心思总是很难猜。

乔一帆转头看着王杰希,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看到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王杰希很随意的一手搭在推车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比以前遇到时更加容易接近的气场,他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谁都没那么遥不可及。

“就是觉得很巧啊,好像从没和前辈在俱乐部和赛场之外的地方遇见过呢。”

乔一帆说完了就想从原地站起来,无奈蹲久了腿有点麻,一手拎着购物篮一手扶着货架站起,却晕晕乎乎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杰希及时的伸手拉住了晃晃悠悠的乔一帆,轻声说:“蹲久了不要太着急站起来,脑供血不足容易头晕。”

顺着对方的力道,右侧肩膀轻靠在对方胸口,两人的身高差让乔一帆稍微转头就靠上了王杰希的肩膀,隔着薄薄的T恤,对方的体温和心跳都从右侧轻易传到他的心脏,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或许他对王杰希在‘崇拜’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情绪,但是那种情绪太过飘忽,就在他轻轻推开对方独自站立的瞬间,就已经很难肯定先前的刹那冲动。

 

“谢谢。”

“不客气。”

王杰希也笑了,很清淡的笑容。

乔一帆又有一瞬的晃神,他印象里,就没见过王杰希这样温柔的笑容,或许是他们两个的交集本就不多,或许和对方更加熟悉的人会更多的看见不同画风的王杰希吧。

 

王杰希会用天马行空的魔术师打法本就是因为他对于很多事物的观察点比较不同,一些琐碎的细节他会不自觉的发现,比如他已经发现乔一帆在面对他时会分外局促,不管是在微草时他站在对方身后看训练情况,还是作为对手时他在台上跟对方握手。

而现在,乔一帆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却充满热度,好像、闪闪发光。

王杰希从来知道饮水机选手的努力,只是,他从不是天真的人,并不是努力就会有回报,但是,唯有不断努力,才会有成功的机会。为了微草整个队伍的胜利,王杰希可以舍弃个人的魔术师打法,为了微草整个队伍的未来,他可以舍弃个人的虚名让后辈以他为踏板踩着他前进。这些年来,王杰希肩上抗起的东西太多,他个人就不得不舍弃很多,可惜,现实中同他者寥若晨星,能理解他的人也肩负着各自沉甸甸的一份责任,而一味崇拜他的人却无法知晓他的内心,他选择的道路注定孤独。

就在这样的时机,王杰希再一次看见了乔一帆,从微草离开的乔一帆跟着兴欣一路从挑战赛赢到了联赛,他想,或许这才是适合对方的道路,就算不再是队友,他还是很高兴看见乔一帆选择了坚持努力,并且得到了回报。

用自己的方式不断努力,不断前进,这是王杰希期待从后辈身上看见的,这也是乔一帆一直在做的,他不由得对这位已经离开微草的后辈给予更多的关注,不仅是作为对其他战队选手的观察,还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兴趣。

 

魔术师有时候会有些恶劣,趁着其他公会的职业选手们不注意的空档,就带着BOSS跑路;趁着乔一帆躲闪的时候,就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头发。

好像抚摸小动物一样。

乔一帆惊讶的瞪大眼睛,王杰希从容的保持浅笑。

“你蹲久了头发上沾了东西,现在帮你拍掉了。”

 

唯有追上他、超越他,才能摘下天上星星。

才不是呢……不断努力、不断前进,喜欢的人自然会看见。

 

与你相遇,何其有幸。

衷心的、谢谢你。

 

 

 

「微光」(王乔)2

 

 

 

“呵呵,你先吧。”

王杰希将推车稍微移开,轻笑着让乔一帆先走。

“谢谢。”

乔一帆礼貌的点头致谢,然后在收银处前排队。

万万没想到会在即将离开卖场的时候再次遇到王杰希,好在此刻的乔一帆已经调整好情绪,能够用一如往常的温和谦恭态度面对这位他隐约抱有独特好感的前辈。

 

乔一帆炸脸红了,在抬头与王杰希对视的瞬间。

不知该如何面对眼下略显暧昧的局面,乔一帆只得慌张的找了拙劣的借口跑路。

“……还有东西要买……先走了。”

小步的飞奔离开零食区,乔一帆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拍数完全无法恢复到往常状态,但他完全不清楚,王杰希到底是好心的帮他拍灰尘、还是看出了他的囧态才坏心的顺手调戏,而看向对方大小不一的深邃双眼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而对方却见招拆招、应对的游刃有余……

 

魔术师,画风诡谲,在同队后辈们面前可以是严肃高冷的姿态,在同为神级选手的对手们面前也可以是嬉笑调侃的态度,哪一个都是真正的王杰希。

你知道吗——

魔术师、无所不能。

 

“雨下得很大呢。”

王杰希看向在卖场出口附近徘徊的乔一帆。

乔一帆愣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又飘到他身后的魔术师,而王杰希的双眼隐约带着轻松的笑意。

 

先一步结账之后,乔一帆便向王杰希道别离开,而走向出口的过程中,却闻到了略带潮湿的空气味道,无奈的发现自己只拿了钱包就出门采购,完全没预料到夏日的雨说来就来。

而在一天之中,或者更准确的说、就在一次随性的采购中,三次遇到了王杰希,三次看到了对方极为罕见的、带着笑意的双眼。乔一帆也轻笑起来,这到底是怎样的运气和巧合。曾经在微草时经常能在训练室或者食堂看见王杰希,却从未在俱乐部以外的地方偶遇对方,难道是把所有的邂逅指数用在这一次了吗……

 

“前辈是开车来的吧。怎么也从这里走?”

乔一帆假装淡定的看向不该路过这里的王杰希,他忍不住猜测对方是知道下雨了才刻意绕路过来找他,那起码是、路人以上的情谊。而此时更像是明知故问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怎样的答案。

所以说、是不安还是狡黠的得寸进尺呢。

 

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色匆匆,有人刚进门收了伞就开始擦拭被雨水溅湿的衣物,有人忘了带伞竟就豪迈的拎着购物袋冲进雨幕中。

“我送你回去吧。”

王杰希淡然的望向人群,没有说更多。

“嗯,谢谢前辈。”

乔一帆没有客气推脱,王杰希坦荡自然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再打小算盘就未免自讨没趣。

 

所以说,果然、还差得远呢,各种意义上来说。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已经、在慢慢靠近了吗。

 

从地下车库开出没多久就遇上了堵车,乔一帆此时真心感谢雨天,否则他也没机会坐在副驾驶席看着专心开车的王杰希,没机会用这样的角度注视对方——

好像、两人并肩前进。

 

初进微草训练营的时候,乔一帆也抱有过灿烂的梦想,那是每一位冠军训练营的队员都曾勾画过的蓝图,作为一名正式选手和队伍一起夺冠。

而现在,乔一帆真的成为了冠军队的正式选手,却不是和魔术师并肩的位置。

不过、这样也算是稍微追上了吧。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杰希察觉到了乔一帆停留过久的目光,便稍微转头看向后视镜,确认过后又转头看向对方,带有征询意味。

“堵车真严重呢。”

乔一帆立刻一边说一边装作在四处看风景的样子,对问题避而不答。

“对了,忘了说、恭喜你夺冠。”

魔术师的脑回路总是不走寻常路,而这突然的一句话却让乔一帆怔住,在猛然对上王杰希的双眼时,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好像一直以来的努力都被肯定了,只需要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

 

乔一帆无意义的盯着在辛勤工作的雨刮器,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狭小的空间内充满了温和的男声,没有歌词,只是柔声哼唱、单曲重复。

“这首歌很棒呢。”

隔了几分钟,乔一帆才开口,却又是完全不同的话题,对于王杰希所说的‘恭喜’,他不想说‘谢谢’。

“Bobby McFerrin《Common Threads》,每一次听都会让人平静安心。”

上车后的这几分钟,汽车没能前进很多,两人的对话也不多,王杰希倒是觉得气氛不错,没必要刻意说什么。

“嗯。谢谢。”

乔一帆还是说了‘谢谢’,并不为了敷衍‘恭喜’。

 

“你会做菜?”

王杰希再度开口。

一会儿开一会儿赌了半小时,终于离乔一帆家只剩一半路程,当然不是说无车一族的乔一帆无聊到特意去百里以外的卖场采购,只是堵车让路程变得异常漫长。

乔一帆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杰希,又转念想到对方大概是之前看到了他购物篮的生鲜食品,便谦虚的回答,“嗯,会一点。家人出去旅行了,我趁机练手艺。”

“旅行的话……你想去哪里呢?”

“不想去被开发过度的旅游景点,只能坐大巴然后步行才能到达的偏僻宁静的地方会是不错的选择。”

“呵呵,没有荣耀没有网络没有熟人?”

“嗯,与世隔绝。”

乔一帆说完就笑了,然后转头看着同样在笑的王杰希。

 

“我的晚饭也还没有着落。”

“试试我的手艺?”

“我有独特的洗碗技巧。”

 

乔一帆住的旧小区内没有地下停车场也没有充足的地上停车位,两人只能在稍远些的停车场下来。所幸此时天已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青草气味。

“空气真好啊~”

王杰希第一次用这样的上扬语调和他说话,乔一帆不禁想到,原来对方也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心情舒畅,多么理所当然、他却刚刚察觉。转身望向对方背后的天空,此时已近傍晚而天色还未暗,夏日的微醺并未让人感觉烦躁,大雨过后天空格外明净。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乔一帆沉默的望着他好几秒,王杰希便再次问出这句。

“有彩虹。”

王杰希也转身望向天空,隐约的彩色光芒清淡美丽。

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过三步,乔一帆却没有立刻走上前与对方并行,他清楚的看着王杰希的背影,浅色T恤好像要和天空融为一体。

王杰希再次转身,又看到了乔一帆专注的眼神。

 

“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他有隐约的恍惚。

“你带路。”

 

自然的走到了王杰希身旁的位置,两人并肩走在他原本熟悉的街道,却让乔一帆有了全然不同的感受。

转头望向对方时对方也在看他,乔一帆稍微有些窘迫的笑了一下,怎么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味道……

“我帮你拎吧。”

自己的一大堆零食都在车里躺着,两手空空的王杰希自然的伸手从乔一帆手中接过了对方的购物袋。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好。”

“别客气,我比你高。”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乔一帆不由得小小吐槽了一下,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被鄙视身高啊……

“我还年轻,还会长高的!”

乔一帆鼓着包子脸强调了一下,才放手把购物袋让给王杰希。

“嗯。你还年轻。”

王杰希的声音不大,却肯定而有力。

 

还有很多的机会追上你。

可以在很多的方面追上你。

请拭目以待。

 

 

 

 

 

「微光」(王乔)3 END

 

 

 

“吃土豆吗?”

“嗯。”

“吃洋葱吗?

“嗯。”

“吃辣吗?”

“嗯……我还是去客厅坐着吧……”

乔一帆抬头就看见王杰希有些无奈的笑容,他也只能有些局促的笑了笑,转身继续洗菜工作。

王杰希本是打算在厨房帮乔一帆打下手,没想到他光是站在旁边就造成了对方同手同脚好不别扭的可笑局面,为了缓解尴尬,乔一帆也开口各种问他的口味,搞得他更加无奈。王杰希知道乔一帆大概因为他的存在而格外紧张,为了避免厨房惨剧,他最终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去客厅干坐着,当然,顺手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和荣耀相关的新闻报道。

 

看着乔一帆小心翼翼的表情,王杰希硬是忍住了笑意,装作一脸严肃的拿起筷子夹菜。

面对乔一帆充满期待的眼神,王杰希浅笑着:

“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乔一帆不自觉微红了脸,连忙低头假装认真吃饭的样子,眼角余光却下意识飘向面对王杰希坐的方向,发现对方笑意满盈的双眼似乎也在看向自己时,乔一帆只能抬头迎上对方的眼神。

四目相对,乔一帆柔和的笑了。

“很高兴,你喜欢。”

 

王杰希总觉得很难概括和乔一帆相处的感觉,对方清淡温柔的气场让他感觉舒服,对方偶尔因他而散神或脸红的样子也很有趣,但是他依旧困惑,两人的交集不算很多,两人之间隐约的好感又是否真的像他感觉的那样,是一种需要严肃对待的、普通以上的情愫。

王杰希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在洗碗时的神游而导致一个手滑摔碎碗的后果,当乔一帆慌张的拉着他去包扎时,他完全没觉得自己被割伤的手指有任何痛感,只看见乔一帆的神色专注、充满担忧。

 

听到厨房传来清脆的声响,乔一帆下意识觉得不妙,只是他没想到一跑进厨房就看见王杰希蹲在洗碗池边、并不专心的在捡碎片,连手指被划伤在流血都毫无知觉的样子。

“前辈,没事吧?”

将王杰希受伤的左手捧在手中,乔一帆因为太担心对方此时不太正常的状态,完全忽视了两人暧昧的姿势。

 

对上乔一帆紧张的眼神,王杰希神色复杂的半眯着眼睛,空闲的右手随意的抬起,毫无难度的将本就站在与他十分贴近的位置的乔一帆搂入怀中。

紧紧握着王杰希的左手,乔一帆能感觉到对方手腕处传来的过频心率,他知道他自己的心跳频率一定远远超过对方。

 

他忽然想,时间真的会迸裂、并在某个房间留下永恒的断片。

 

拿起不断振动的手机,望着来电的联系人姓名,王杰希不免有些惊讶,在那天之后,他和乔一帆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私下的联系,好像那天的暧昧空气和亲密拥抱不曾存在。此时已是八月底,微草俱乐部已经开始适应性训练,王杰希相信其他不少队伍也已经开始了,所以对于乔一帆的来电更觉意外,不过现在是晚上的自由安排时间,或许对方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好。”

“我喜欢你。”

 

王杰希立刻傻了,他脑中闪过许多念头,直到他的精神恢复平静、他的听觉恢复敏锐,他终于听见了从另一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嬉笑声。

王杰希释然的笑了,语气温柔:

“大冒险?”

“……嗯。”

“呵呵,那、想听我的真心话吗?”

“诶?额……晚些再联系。”

“好,玩的开心点。”

 

兴欣这队伍挺让人羡慕的一点不是选手能力有多厉害或者氛围有多欢乐,而是有美女、而且是三位美女,当方锐大大说‘大家好久不见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的时候,大家很高兴的就玩了起来,有男有女这样的游戏才玩的够开心嘛。至于清一色男选手的队伍玩什么的……没那么多天下大同,有赏心悦目的美女一起到底是会让生活充满了亮丽色彩的。

众人玩的开开心心喝的晕晕乎乎,第一天集合当晚的兴欣,就是这么愉快。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乔一帆最终保持着几分清醒抱着手机跑到阳台打电话,等待对方接电话的那几十秒非常的不好过,他明明听着悠扬钢琴曲等待,却完全不觉得内心有多少轻松,好像在等待审判结果。

 

“你好。”

“前辈,我是乔一帆。”

王杰希不自觉的挑眉,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乔一帆在微草训练营对他鞠躬自我介绍,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料想到今日的展开。

“嗯,我知道。”

对话就此陷入了沉默,乔一帆总觉得自己没记错,刚刚是王杰希主动提出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但是他突然不能确定了,魔术师刚刚是不是故意逗他玩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要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把话圆了。

“下雨了。”

 

王杰希一直觉得,如果是他和乔一帆的画风,会适合平平淡淡轻轻柔柔慢慢悠悠,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带着酸楚气味的故事,即使他们两个还年轻,他也不想让两人本就暧昧飘渺到近乎悬在一线的关系在这样平静到近乎无情的时间中慢慢消磨殆尽,然后到了多年以后才去怀念这样干净纯粹的感情,最后追悔莫及的抱憾而终——既然他不希望,他就会做些什么去改变,这才是适合他们的方式。

他听见乔一帆说‘喜欢’,那瞬间他的心脏就被击中,王杰希忽然察觉他本以为的‘太爱荣耀太爱微草以至于没有心力爱其他东西’只是句苍白的场面话,不是为了敷衍他人、仅是为了给孤单一人的某部分自己一个安慰。

 

“乔一帆,我喜欢你。”

 

他听见王杰希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对他而言,充满了诱惑力。

乔一帆笑了,他觉得自己的每个小动作都逃不过魔术师的眼睛。

“前辈,我之前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不够确定,那就努力去确定。

如果一个人还不够确定,那就两个人一起确定。

 

很多年以后,王杰希和乔一帆真的跑去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了一阵,他们过着十分单调的生活却并不觉得无聊。

悠闲的午后,王杰希坐在院中泡茶,乔一帆投喂跑来院子散步的野猫。

王杰希起身走过去,把蹲在地上太久以至于腿麻了站不起来的乔一帆一把捞进怀里。

“你比以前高了不少。”

“可惜还是没你高……”

乔一帆的语气有些怨念,他记得某人以前提过身高梗,他信誓旦旦还年轻会长高,无奈此时已青春不再,也没能真的赶上对方。

“呵呵……这样很好。”

“好什么……”

“总不能什么都被你赶上啊~”

 

魔术师高深莫测的笑了。

他说:魔术师、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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